伤口很深,破碎的布料混着沙砾粘在上面,随着腹部呼吸起伏,隐隐透出新鲜的血色。
“受了这么重的伤,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?”
江雨眠瞧得心疼,苍白着小脸又急又气,杏眸中晕了层朦胧水光,控诉般瞪着他。
要不是被她看见,这男人是不是还要强撑着?
她拿出镊子,气呼呼说了句,“疼就忍着,谁叫你自作自受!”
霍峥瞧着她心疼得眼泪汪汪的样子,一直压抑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放松,心头涌起一种说不明的柔软情绪。
“对不起。”
江雨眠一点点取着碎沙砾,不领情地哼了声。
绯红眼尾的水汽却渐渐积蓄,一颗晶莹泪珠挂在睫羽上,摇摇欲坠。
霍峥抿唇,忽然道,“眼泪别滴进伤口里。”
小女人气呼呼瞪他一眼,抬手擦掉眼泪,不服气道。
“别自作多情,掉眼泪可不是因为你。”
这下,果然不再哭了。
在江雨眠看不见的角度,霍峥微微勾了下唇。
清理之后,江雨眠拿起双氧水,极其小心地冲洗伤口。
她太过专注,以至于没注意到自己的头越来越低,几缕柔软的发丝都垂落到了硬邦邦的腹肌上。
霍峥垂眸,眸色晦暗地望着她。
看她不自觉咬紧的娇嫩唇瓣,看她扑闪扑闪的纤长睫羽,看她发丝掩映下若隐若现的纤细玉颈。
每一处,都让人挪不开眼。
江雨眠离得太近,温热柔软的呼吸洒落在他的腰腹上,清软中带着痒意,如同柔软的羽毛拂过。
霍峥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,脖颈处的青筋鼓起,齿间溢出压抑的低喘。
江雨眠抬起眼,正瞧见他这副隐忍克制、张力十足的模样。
没忍住多看了两眼,才软声安慰,“别忍着,疼就喊出来。”
霍峥喉结轻滚,他的确在忍,不过并不是在忍疼。
涂完药水,江雨眠拿着纱布,示意霍峥起身,指尖绕着他的腰腹缓缓延伸,一圈圈包扎。
动作中,柔软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男人紧绷的身体。
硬硬的像块石头。
江雨眠动作一滞,好奇地又伸手戳了下。
下一瞬,手腕就被大掌牢牢握住。
“专心。”
霍峥黑眸中晦暗翻涌,“回去再给你摸。”
第一句是他的风格,可第二句?
江雨眠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,可脸蛋还是止不住地滚烫起来。
“什么嘛,我就是例行检查你的身体,才不是故意摸的。”
“例行检查。”低哑的嗓音将这四个字在唇齿间咀嚼一遍,反问道,“你也是这样检查他们的?”
“是呀。”江雨眠眉眼弯弯,一脸无辜地眨眨眼,“哥哥不会介意吧?”
霍峥绷着脸,将她的一缕发丝勾到耳后,指腹顺势擦着柔软的耳垂落下……
“介意,你还给他们送了奶糖。”
言外之意,我的呢?
江雨眠摸了摸口袋,展开掌心,里面躺着最后一颗大白兔奶糖。
“喏,最后一颗,你想要就送给你。”
霍峥抿唇不说话,只是黑眸幽暗地瞧着她。
就这么敷衍?对他的态度还没对其他人好。
江雨眠的手伸了半晌,见他不为所动,轻哼了声,“不吃就算了。”
说完,撕开包装纸,把糖丢进自己口中。
只是下一瞬,男人骤然朝她俯身过来,高大的身躯将她严严实实笼罩,极具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瞬间萦绕鼻尖。
“你、你干嘛?”江雨眠小心脏怦怦乱跳,红着脸颊有些不知所措。
二人离得太近,狭小的空间迅速升温,灼热的呼吸在空中亲昵交缠。
霍峥忽然勾了下唇角,幽暗黑眸紧紧锁着她,一字一顿道,“吻你。”
这个吻并不温柔,带着浓重的掠夺意味,像是在发泄什么,也像是要把她硬生生按揉进身体里。
江雨眠本就急促的呼吸彻底紊乱,被男人掌控着节奏,在他怀抱中融化成一汪春水,软乎乎娇滴滴地哼着。
丝丝缕缕的暧昧在空气中浮动、凝聚,凝成一张柔软甜腻的丝网,密密匝匝将人困在其中。
不知多久以后,帐篷外不远处忽然传来咕咚一声。
紧接着是梁睿低低的呵斥:“你在这干什么,快滚!”
江雨眠眨了眨水雾朦胧的杏眸,有些迷离地推了把沉迷索取的男人,“有人……”
怎么就忘了,他们二人待在帐篷里这么久,别人肯定会过来查看的。
掐着下巴的大掌松开,覆着薄茧的指腹沿着她的脸蛋轻抚,勾起一连串轻微的战栗。
霍峥垂眸,墨色浓郁的眼底有某种近似于餍足的情绪。
小女人的脸染着娇嫩欲滴的粉色,唇瓣被他亲的太狠,轻微红肿。
可怜兮兮的,让他更想欺负了。
“很甜。”
江雨眠轻轻眨了下眼,才反应过来他在说那颗糖。
这男人,什么时候这么会了?
“不许对别人那么好,只能对我。”
霍峥握着她的手腕,让她的小手紧贴在自己心口,感受胸腔中剧烈震颤的心跳。
“可以吗?”